切片直肠蘸果酱

( ˙-˙=͟͟͞͞)如果你想看开车,那你就来错地方了

兔四兔·良辰好景

极度OOC!!

高虐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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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点多钟天就开始亮了,牢里铁窗没窗帘,光线正好投在床上。

于是兔爷四点多钟就醒了,他躺着偷个闲,呼吸深长而缓慢,假装自己还没醒。他百十年前走街串巷帮人看病的时候,累过头总失眠,他就这样假装睡着,还真能得到休息。

一般六点钟狱卒会来巡视一圈,拿一把铁尺子搭着栅栏一路刮过去,把所有人都叫起来,六点二十早饭送进门缝里,二十分钟以后把碗还回去。上午做工,中午午休一小时,下午学习,晚饭后依次放风。

天庭的监牢实行的是人间的管理模式,唯一的不同是兔爷在这里小半年,除了自己之外就没见着过别人。牢房是单间,饭里放了让人变哑的药,放风也是一个一个去的,兔爷并不知道他的邻居们都有谁,他希望至少有一个是四不像。

因为四不像如果没在这里,那八成是死了。

他不想看到这种结局,比起自由地死,他宁愿四不像拘束地活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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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不像醒的很早,四点多钟就会睁眼,他在人间的时候时常睡懒觉,白天也是乏困的,但如今他正希望自己不那么清醒的时候,反而连睡眠都丢失了。

他咳嗽一声,就立刻会有青鸟送来水盆,毛巾,洗漱的东西和一人份早餐。

吃过早饭他会带着钓竿去钓鱼,鱼线从云端垂下去,也不知垂向何方,这是他的习惯,并不一定总有收获。他钓着鱼,发着呆,想起在云南的时候,从后院水池里钓起的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,自顾自地笑起来。

那期间又曾有一只兔子,温柔的灰紫色毛皮,终日在他身边打转,让人很烦,又很热闹。

四不像不再发呆了,日上三竿,他收拾渔具回家,今天又是无所获的一天。

四不像刚到家门口,就看见一队狱卒打扮的人在门口侯着,他的脸沉下来。

"四老板。"为首的人恭恭敬敬地向他作揖。

四不像仿佛没看见他,大步流星地走过去,斗篷卷起一阵小小的风。

"兔子今天依旧不老实。"那人也不恼,只是平静的说话,声音并没有抬高,他有把握四不像听到这句话不会当做也没听见。

四不像停住脚步。

"四老板,我劝您好好考虑我们之前提出的建议。和兔子比起来,我想貔貅对您来说应该更重要。"

四不像重新迈步,他进了自己的小院子,一挥手把结界张开,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枯枝篱笆上浮动着若隐若现的金色。领头的狱卒向着四不像的背影再次作揖,随后一队人提提踏踏地走了,小路两旁的花草被踩得东倒西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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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,兔爷睁开眼睛,透过栅栏看见天上的银河,就从外边很近的地方流过去,仿佛伸手就能触到。

不知道四不像有没有看见这么好看的银河,他想,这个地方要不是监狱就好了,风景还真不错。

巡岗的狱卒丁玲桄榔地走过去,兔爷翻了个身假寐,呼吸绵长而沉重,过了一会儿那些人走开了,他坐起来,从脖子的绒毛里摸出一把细长的钥匙,这是前两天放风的时候捡的。

他竖着耳朵听了很久,轻轻的把钥匙插进锁孔,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,锁就打开了。

他瞪大眼睛,不相信事情会这么顺利,刚好捡到钥匙,而钥匙刚好能打开自己牢房的门。

兔爷是谨慎的,他思考很久,心想,"我不越狱,我就出去看看四不像在哪间,看完了我就回来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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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不像躺在摇椅上,门窗大开,穿堂风吹着他全身的绒毛,把他吹的像一捧蒲公英一样蓬松。

他把玩着手里的一个小木雕,那个木雕被盘得油亮亮的,雕的是四不像自己。

木雕四不像的表情出奇地温柔,四不像看着木雕,木雕看着四不像,他是一个商人,做不出这种精致的东西,木雕的作者另有其人,或者说另有其兔。

兔爷喜欢这些小玩意儿,那时候从他地下室的豪宅里,扒出来很多类似的东西,四不像打包卖掉了,落下一个没人单要,没想到成了最后的纪念品。

四不像长长地叹气,青鸟们一排站在屋檐上,全都透过窗户看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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兔爷小心翼翼地推开门,门轴刚上过油,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。他在走廊里站了一小会儿,深吸一口气,沿着长廊往前走,两边都是门,都是漆黑一片,他从每道门的送饭孔往里看,想找到四不像。

他不能逃走,因为他是自愿来到这里,他们答应他,只要他安分守己地待在牢里,就不会把四不像怎么样。

那个人位高权重,他说的话必然是一言九鼎的,兔爷决定信他。

他在这里一待三年,三年里再也没见过四不像,有时候他怀疑四不像已经死了,但没法冒险去查证。

今天刚好有这么个机会。

兔爷走出没几步,就听到背后传来渐进的脚步和说话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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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不像在风里睡着了,他想睡的时候清醒,想清醒的时候反而愈发地困。

他做梦梦见三年前,那些人掳走了皮皮,用皮皮做要挟,和四不像谈判,又带走了兔爷。

他一直在反复地想,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。他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。皮皮和兔爷都受制于人,唯独他的生活和以前没两样。但是受制于人的反而过得自在,他在外边却处处掣肘。

他又梦见兔爷,两个人去苹果园,没有果树也没有果,去钓鱼台,没有池塘也没有鱼。他大声抱怨,兔爷小声辩解。

四不像忽然醒了,他看到自己梦里那副嘴脸,原来他很早就知道恃宠而骄,他很早就知道兔爷喜欢他,甚至比兔爷本人更早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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兔爷在黑暗里没命地跑,没命地跑。

后面好多人在追他,点着火把,拿着长矛。

这整座监狱都是假的,都是空的,关在里边的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。他跑的肺都要炸了,从天黑一直跑到了天亮。

在天蒙蒙亮的山顶上,他看见一头鹿,仰着脖子在吃树梢的嫩叶,肩上的云纹披风格外扎眼,他瞎了都不会认错,那是四不像的披风。

他张嘴大喊,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,他没命地跑,嘴里一股腥甜的味道,他爬山,火把和长矛在他身后炙烤他,刺他。

鹿吃够了叶子,扭头施施然走了,兔爷喊不出声,也跑不动,他丢一颗石子过去,才丢出两米远。他满嘴都是血腥味,满嘴都是鲜血,他嗓子喊裂了,都没发出一点声音。

兔爷倒在青草坡上,他终于跑不动了。几支长矛刺过来,穿透他剧烈起伏的后背,血淌开了好大一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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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四老板。"院子外边有人在执着的叫他。

四不像起身顺了顺毛,手里还握着那个小木雕,他走到门口,看见领头狱卒,很稀奇地没有穿他的制服,而是穿了一身常服。

"四老板,您的斗篷,我送回来了。"他还是恭恭敬敬的。

四不像心里一片茫然。

"还有这条围巾,如果您不想要,算我多此一举。"

四不像犹豫着伸出手,围巾在他手里抖动了一下。

"兔爷昨天晚上试图越狱,已经就地处决了。貔貅兄弟那边,晚一点我们的人也会撤走,后会有期,望您保重。"那人仍旧作揖,然后退走了。

四不像在原地站了很久,太阳升起又落下,落下又升起,这么美的日出日落,这么美的银河。

应是良辰好景虚设,便纵有千种风情,更与何人说。

——end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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